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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它并不向上攀依，并不一往不返，而是‘摄宗教于人文，以人文化成天下。

儒学的现代转向是传统儒学自身更新发展的必然结果，这一过程滥觞于两宋时期。[⑨]古代文化仍是现代世界的实质基因之一，它通过晚期中世纪文化和文艺复兴而成为近代世界的形成因素。

据此而言，一切现代性价值都必然建立在现代性的主体之上，而个体作为现代性主体，也就是现代性的根基。要强调的是，这里作为孕育生发新观念的生活，并不是作为思想背景的生活。仅就其积极效用讲，工夫论迎合了两宋民众的知行方式，打破了汉唐时期以五经的权威解释为知，以礼法规戒或灾异祥瑞等主导行事的个人生活局面。而且就宋儒的道德意识讲，其自觉成就的道德主体还是以传统的天理为根据，因此并不是现代性的道德主体，[59]但以立身为目的的实践活动在客观效应上却激发了个人自主意识，拓展了个人自主空间，同时带动了社会工商业的发展和民间自治的风尚，这也就在不经意间拉开了个人与皇权专制、家族伦理之间的张力，实际促动了传统社会结构的松动，而这又反过来进一步激发个人对自身价值的重新审视和评估，其中就包含着个体主体意识的萌发。[52]仅就其积极性讲，做工夫而形成的自觉自主，自省自律，实际地培养和训练了个人通过切身体悟和自身理性，进行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，进而引导了个人有意识地以自身认同为前提来行事，实际有效地瓦解外在权威对个人思想的束缚，促进了个人独立自主意识的发展，不失为一种自我启蒙的方法。

到大程的定性识仁，小程的主敬涵养。[18]参见徐洪兴：《唐宋间的孟子升格运动》，《中国社会科学》1993年第5期。这里，通过天地自然所给人带来的身体感受传递圣贤给人带来的心理感受，并让人进一步体会圣人的精神状态。

持敬养德非一蹴而就，非要缓缓来，方能细密，有助长之心，就要先洗心，退心火，这心火实是私欲。此意但涵养久之，则天理自然明。静则察其敬与不敬，动则察其义与不义。因为身心合一，所以各类工夫入手时虽各有侧重，但一有俱有，一深俱深，内在融通，窥一斑可见全豹。

品评圣贤气象 《近思录》说气象，如魏晋人品评人物，讨论的都是人生境界和神味。因共掇取其关于大体而切于日用者，编成《近思录》十四卷，总六百二十二条，凡学者所以求端用力、处己治人之要，与夫辨异端、观圣贤之大略，皆粗见其梗概。

若常移易不定，何求光明？《易》大抵以艮为止。其妙处不可得而言，不待安排措置，务自立说。需要注意的是，这些文字信息是经过加工的，不免加入了品评者的价值认同、人生理想和精神力量，所以我们看到的就不仅是古人，还有品评者，我们获取的信息和能量既来自古人，也来自品评者。孟子，泰山岩岩之气象也。

这些工夫从外而内，从身到心，然后再从内而外，由心返身，实现身心融合，最终发而为气象。所谓心气上验之，便是在身心上寻找，有沛然之感，便是实有所得。其中，入乎耳，存乎心说的是知，这知通过不断地涵泳、咀嚼逐渐内化，而蕴之为德行，实现身心互融之化。在很多情况下，是宽容而不是苛严更容易使人改过，也只有宽容才能使心量广大，有仁者气象，所以省察工夫要细密，但心不可呈紧相。

其实，自私也是身心合一的，只是这种合一只合于我（私），并未合于道。光风霁月四字，传递的正是这种身心感受。

由此可见，在程颐这里，所谓闲邪诚敬主一等是打通的，在身上整齐严肃，心便主一无适，如此则邪闲诚存。知非一般的学知，而是体知，并非思辨的产物，而是身心上的默契。

故自家只着些子力去提省照便了。《太极图说》中，在主静之后有无欲故静四字旧注。以涵养入化境 并非离静、敬等工夫之外别有涵养工夫。义理所得渐多，则自然知得客气消散得渐少。其所谓的胸中，并不只是抽象的心中之意，而且是具体心胸部位。但观字中的涤除玄览之意，确是儒道所共通的。

因为身心合一，所以主敬工夫方有着落。如不是私欲净尽，是不会有洒落气象的。

是否是真有所得，对理学家而言十分重要，故程颐言之再三，其谓： 欲知得与不得，于心气上验之。提省此心不放逸，便是戒。

程颢有颜回濂溪气象，《近思录》中谈论其气象的文字最多，似乎意味着在朱熹和吕祖谦眼里，他是最具有圣贤气象的。深入的自我省察，有似于精神分析，挖出潜在的过恶动机，因为这些动机经常会自我装扮，所以发现它们并不容易。

身心合一的要诀，就本质而言是觉知到身心的合一，并使之止于至善。比如： 侯师圣云：朱公掞见明道于汝，归谓人曰:‘光庭在春风中坐了一个月。通过静坐，一是要息外缘，二是要静气血，这两项都是为了涵养本原。因为身心合一，所以身体不再只是一团血肉，更充满了灵性。

听其言，其入人也，如时雨之润。于是修身即修心，故整齐严肃。

身心合一，即是知行合一。其简约而浩大的文字，所论的是理学之大本，也即道体，并谓之极：无极而太极，以及人极。

他从张载的窒言中照见了他苦心极力的考索之功。程颐云： 闲邪则诚自存。

而朱熹在解释至日闭关时也说： 盖一阳初复，阳气甚微，劳动他不得。一涉及工夫，身心关系便已隐含其中。省察可以不断增加身心的敏感度，使工夫走向细密。敬之持守 因为静中有滋味，所以静是一个安乐窝，待在安乐窝里，总非儒者的宗旨，所以二程并未止于静，而进一步提出主敬之说。

因此，我们可以见言知心，可以从文字中捕捉到作者的身心感受，并读出丰盈的意义出来。人之未知学者，自视以为无缺。

在他看来，真正有所得，行文之间必有宽裕温厚之气，这是身心之气的自然流露。由于身心高度敏感，不但会有超强的内省能力，也会对他人的动机有很强的洞察力。

朱熹说得更为具体： 此心小是卑陋狭隘，事物来都没奈何打不去，只管见碍，皆是病。一切工夫从主静开始 《近思录》首言道体，并以周敦颐《太极图说》为开篇，旨意深远。